美国耶鲁大学历史学教授保罗·肯尼迪曾谈到,大国一般是从人口规模、土地面积、经济总量、技术水平等方面去衡量。我认为物质意义上的人口规模、土地面积、经济规模等要素确实重要,但是这些不足以构成一个大国的衡量标准,因此,我认为制度崛起才称得上大国。
首先,从中国历史本身可以看出制度创新的重要性。中国历史上的制度创新出现在秦汉时期,秦汉帝国在当时世界上最为强盛。它将战国时期的封建主义专制制度、周朝分散的制度转为大秦帝国的中央集权制,这就是制度创新,是一种中央集权制度的创新。政治学家福山曾将中国的秦汉帝国称为Modern State(现代国家),这一点我是赞同的。
中国的唐宋时期,同样也属于制度创新的崛起时期。这里所说的制度不仅仅是对秦汉时期制度的改进,它更加包含概念的创新:唐朝的开放就是一种体制创新,其对外经济、文化交流十分活跃;唐朝时期,帝王承袭了隋朝传下来的人才选拔制度,并作了进一步完善,人才备受重视,唯才是用。
其次,拥有创新精神的制度才有生命力。从正面来看,制度决定了一切;而从负面来看,再好的制度,如果不进行改革就会慢慢衰落。如果不能更新、不能改革,再强大的国家也会走下坡路。从历史上来看,中国的各个朝代都是如此,由最初的制度创新慢慢爬升,然后逐渐僵化、保守,最后江河日下,走到一定程度之后,再如何挽救也无济于事。世界上其他国家也一样,西方国家就是在不断地进行制度创新以促进国家的发展与稳定。任何制度都不是完美的,所以拥有创新精神的制度才有生命力。
中国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全面推进以法治为中心的经济、社会制度建设,再逐步走向富强民主。一个国家真正的崛起就是制度创新,制度创新背后又需要一种新的文化。政治策略的突破创新必然能够体现一个国家走向繁荣发展的轨迹。中国在推进依法治国方略时做的大刀阔斧的改革,就有助于中国全球大国战略的稳步迈进。
再次,中国有责任让西方了解中国政治制度。现在有很多人说国外不了解中国,其实让西方了解中国政治制度的第一步,就是要让他们理解中国。现在有点悲观的看法是,中国一些人和媒体对于西方的东西照搬照抄,原创的东西不多,他们对其他国家原创性的东西无法解释,对于自己的文化不能自圆其说,也就不能让他人接受。
中国一定要将自己的社会研究透彻,包括执政党、社会、体制等等,从而建立一套新的知识体系,而制度背后本身就有一套知识体系;创造一种既能解释自己,又能让其他人知道并理解的知识体系,这就需要几代人的努力。像西方国家,从最初的传教士,到后来文化帝国主义,即使花了很多精力,但也不能让旁人彻底了解西方国家。同样的,要想让西方了解中国、理解中国,就要解释好、解读好中国,不能用西方的概念来解释中国。